2020年3月23日上午9点，第十六届清华大学建筑节能学术周“新冠肺炎病毒密闭空间传播规律”专题研讨会在线上召开。清华大学江亿院士、李先庭教授、赵彬教授，浙江大学能源工程学院魏健健博士，天津大学张腾飞教授，同济大学谭洪卫教授，大连理工大学张吉礼教授，华北电力大学刘志坚副教授和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曹国庆研究员等60余人参与了此研讨会，赵彬教授主持会议。

       首先由江亿院士致欢迎辞，并介绍了本届节能周的主题和目的以及本次新冠肺炎病毒研讨会的重点关注问题。江院士指出，抗击新冠肺炎的形势非常迫切，对于防疫来说，是否空气会传播新冠病毒？气溶胶传播的机理是什么？空气传播在整个传播途径中有多大作用？这些机理问题非常重要，弄清楚这些问题对全世界人民做好防疫，避免扩散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这些问题与暖通空调行业密切相关，希望通过本次研讨会一起科学讨论。

       浙江大学能源工程学院的魏健健博士首先作了题为《通过呼吸道飞沫沉积和病人呼气测量结果探讨新冠肺炎空气传播的可能性》的报告，通过对呼吸道传染病的传播途径和粒径效应进行理论和实验分析，认为不同病毒类型的主要飞沫载体粒径尺寸差异较大，佩戴医用口罩的防控效果也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呼气过程飞沫在呼吸道的沉积规律可用于病毒飞沫的溯源研究。结合新冠病人的呼吸、空气和表面采样实验，指出新冠像是SARS和流感的组合，而新冠传播途径的确定仍需多方共同努力。

       天津大学的张腾飞教授作了题为《飞机/火车卫生间内的颗粒传播与人员暴露风险》的报告，通过对高频使用的飞机/火车卫生间的实验和CFD模拟研究，得到了开盖/闭盖冲厕情景下的气溶胶瞬时扩散规律，指出冲厕也将造成相当的吸入暴露风险。防控的建议包括佩戴口罩、闭盖冲厕、定时清洁所有可接触表面、改进卫生间气流组织等。

       同济大学的谭洪卫教授作了题为《从日本钻石公主号邮轮病毒感染事件思考公共卫生紧急事件应对》的报告，通过分析钻石公主号邮轮事件的发展过程，解读流行病学数据，梳理相关问题，推断主要途径为近距离亲密接触和飞沫传播，尚无证据支持空调系统空气交叉感染的可能性。谭教授还结合最新研究，对新冠病毒传播机理和邮轮空调系统展开了剖析，认为今后的空调系统要注重平疫结合的经济性、维护性、技术性考量。

       大连理工大学的张吉礼教授作了题为《公共场所通风空调消毒灭菌问题的思考》的报告，从空调环境生物颗粒测试和含毒气溶胶通风稀释模型出发，提出了通风空调消毒灭菌的整体性方案。指出应系统地研究通风空调系统应对疫情的防控能力，发展具有生物安全防控能力的通风空调系统，建立健全公共环境防控机制，从而显著提高我国公共场所通风空调生物安全保障能力。

       华北电力大学的刘志坚副教授作了题为《通风空调管道及密闭空间微生物污染及传播的几点思考》的报告，结合实际工程情况，认为仅仅检测通风空调管道内可培养真菌浓度，可能低估通风空调管道内实际存在积尘伴生真菌的污染水平。而通风空调管道壁面消毒方式和空气消毒方式建议分开考虑。适宜于生物安全实验室高效排污气流组织设计和优化研究需要进一步加强，也应关注手术部中人员动态过程中的手术区气流和生物粒子分布。

       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曹国庆研究员作了题为《新冠肺炎疫情形势下医院建筑生物安全实践与思考》的报告，从生物安全要求、新冠核酸检测实验室设计与建设、负压隔离病房设计与建设三个角度出发，介绍和剖析了其中的共性关键技术问题，给出了通风空调系统形式、排风高效过滤装置、排风高空排放、给排水、空间消毒的建议。

       每个报告的报告人对与会专家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详细解答。报告结束后，与会专家们展开了充分讨论，并提出了宝贵意见。

       江亿院士认为关于新冠病毒在密闭空间的传播规律还有很多需要进一步开展研究的地方，指出如果空气可传播病毒，其中的含毒微粒浓度往往不高，尤其对于非医院的公共场所而言，采取一定检测措施下，感染者人数往往很少，含毒微粒浓度很低。对这类场合进行全面消毒的做法所花费的代价可能较高，而消毒剂对环境也会有一定负面影响。因此，首先应较为清楚地了解病毒传播机理，然后再重点考虑很多非医疗公共场所的消毒可能才会更有效。

       李先庭教授认为与会专家们的研究为病毒传播方面的研究提供了基础条件，后面可以按建筑类型有计划地开展一些工作：首先，对于生物安全实验室，其安全级别很高，这类建筑可作为极端保障的一种情况；其次，对于方舱医院、隔离病房等建筑，安全级别往往较生物安全实验室低，多数情况下也能较好地起到防护的作用；对于普通医院，这类建筑防护级别比方舱医院等要低，里面也有可能存在一定感染；对于普通住宅及公共建筑，安全级别更低，应考虑用经济合理的通风空调方案达到一定的安全性。建议从相关案例及机理层面的一些认识出发，对当前的一些含有病毒的场所，给出一些经济可承受的通风空调保障方案。总之，希望能够给出从极端情况到日常情况的一些通用性规律。

       张腾飞教授认为可以获得有关消毒剂对人体副作用的素材，以及人体接触病毒后的感染概率和感染剂量。通过两方面客观评价和指导消毒剂的合理使用。

       华建集团华建集团华东都市建筑设计研究总院张伟伟工程师建议从当前新冠病毒的研究出发，引申到未来对其他病毒的防治建议上。希望能够给出更普遍的病毒通过空气传播的情况下，暖通专业所能采取的防控措施。在防护时，研究如何在空调系统正常运行时还能够充分保障防护效果。此外，平疫结合的做法可能是空调系统设计时要仔细考虑的。

       张吉礼教授认为气溶胶传播病毒的可能性是存在的，采用化学消毒的方式要注意其产生的副作用；要在传统通风空调系统的设计思路基础上完善平疫结合下通风空调系统的设计方法。

       魏健健博士认为先前研究的对象多是细菌，病毒因为表面存活时间短等原因相关研究结论可能不同；空调回风等产生的逐次稀释带来的室内人员感染风险将很低，因此可以考虑在回风口采取一些特别的过滤措施；对于卫生间而言，除洗手措施外，服装等的病菌携带也应引起充分重视；目前有较为充分的证据证实某些疾病的具有近距离气溶胶传播的特性，对于远距离的传输可以开展更多的研究。

       谭洪卫教授认为对于病毒的远距离传播，目前还不是特别清楚病毒活性的变化规律，建议暖通行业与公共卫生等行业形成跨学科的研究机制。此外，建筑的对象建议有所区分，可以考虑划分防护等级，结合不同建筑中的人员感染率选取相应的空调系统设计策略，这有助于我们面向需求高效防控。

       东南大学钱华教授也认为暖通空调专业可以和别的专业合作解决一些关键问题，一些关键数据可以从流行病学等行业获取。此外，不要妖魔化中央空调，要基于客观事实进行判断。

       高乃平教授认为多学科交叉合作是必要的，例如稀释模型常数的确定，病毒活性的确定、病毒传播中的个体差异等，这些参数对于通风空调系统的设计很重要。此外，可以考虑近期整理一下国内外相关研究综述，便于参考。

       最后，李先庭教授展望了后续可重点研究的方面：

       （1）新冠病毒的来源和要注意防范的场所；

       （2）潜在的病毒产生源对于人的影响机制及在不同通风措施下人员感染概率；

       （3）无特别防护措施的普通公共建筑所适用的通风空调；

       （4）合适的消毒措施及产生的其他影响；

       （5）中央空调在防疫中所起的作用。